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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心理不断“出生”的一年

疫情之下,姥姥生命垂危

 

2022 年冬,疫情管控彻底放开,我们这里彻底被疫情席卷了,我们一家三口倒下了,年纪高达 96 岁的姥姥也倒下了。

 

姥姥住院,成了我们家族里最大的事情。

 

姥姥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大儿子 70 多岁,和其他三个儿女,轮流守护在病床前,谁都不知道老人是否能熬过这一关。

 

一边是姥姥的病情,一边是四个子女之间的矛盾。

 

大家本来各自为家,生活的磕磕绊绊也因为不常来往而并不凸显。

 

可老人的生病,硬是把四个儿女都凑到了一起,没日没夜地在一起,矛盾几乎一触即发。

 

而我这个习惯主动献身于家族能量里的人,他们之间的喜怒哀乐我全部都能感知到。

 

而姥姥是把我带大的人,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养育人,在心里就相当于我的另一个妈妈。

 

在我心里,我不仅跟我妈强烈共生,对她的一切我都能感同身受,同时也在跟我姥姥共生,她的喜怒哀惧我也完全能够感受到。

 

常年陷在家族的能量团里,让我每每过年的时候生病,甚至导致了左耳失聪(突发性耳聋),过年对别人来说是辞旧迎新,对我来说却成了每年都逃不过去的劫。

 

这一次,整个家族里的人因为姥姥生病又聚在了一起,而且还激化了许多矛盾。

 

我在其中,既能感受到姥姥的死亡恐惧,又能感受到我妈害怕失去母亲的恐惧,还能感受到我妈和其他兄弟姐妹的矛盾冲突,让我觉得年还没过,我就已经要崩溃了。

 

第一次尝试脱离“共生”

 

 
 
 
 

说来也奇怪,没有人要我为家族里的事承担什么,一个小辈里的姑娘家,也轮不到我来承担什么,可我还是不管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我用跟所有人“共情”的方式,换取继续留在这个家族里的权利,至少我的内心一直都是这么一厢情愿地认为的。

 

不仅我是这样,我妈也是这样,我们常年接着家族里面所有人的情绪垃圾、负面投射,导致我们母女俩情绪都相当不稳定。

 

只是这一年,我觉得我受够了,也可能是连续的心理成长给我带来的些许底气,我下定决心要从家族的能量团里解脱出来。

 

继续被卷进去,对我来说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连死都不怕,那么我还怕离开他们吗?

 

所以在咨询室里,在意象里,便出现了“出生”的迹象:

 

我看到自己死死地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而我就快要被水淹死时,我顺从了老师的指导,放开了那稻草,巨大的窒息和恐惧瞬间就把我卷走了。

 

我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强烈的恐惧,无法抱持的我,最后以意象回到小时候,回到和姥姥一起生活过的家为结局。

 

我知道我没“生”出来,我在心理又重新回到了跟姥姥“共生”的状态。

 

 

也是这次的“没生出来”,让我意识到,原来在我的内心深处,对姥姥还有着这么强烈的心理依恋。

 

多年的家族矛盾,几乎让我看不到这个家族里的温情,我只能感受到矛盾和冲突,不满和芥蒂。

 

姥姥、我妈和我的三重共生,更是让我苦不堪言,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竟这么舍不得姥姥有可能的离去。

 

在接下来的心理咨询中,老师又让我意识到,无法完成分离的我,又染上了魔鬼原型的能量,因为我愤愤地告诉她,“只要他们都安安静静地不闹事,我才懒得管他们”,这不就是魔鬼的意志么——我要这个世界为我所愿!

 
 

 

“分离”正式开启

 

 

 
 
 
 

咨询是短暂的,日子是漫长的,这坎坷的分离注定要在我的日常生活中艰难行进。

 

我记着老师的话,不断地在心里区分,什么是我的,什么是我妈的,什么是我姥姥的,什么又是家族其他人的,是我的,我承担,不是我的,我不接。

 

这对我来说很难,总是无法很清晰地搞清楚彼此的边界在哪里,但我还是愿意继续去做,因为想要挣脱出家族牢笼的动力更大。

 

所以“分离”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

 

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跟内心的“魔鬼”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那怕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刀山火海,我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渐渐的,我觉得什么东西离开了我的内心,一开始以为是原型的能量离开了我,可是却有股抑制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

 

这悲伤绵延不绝地延续了一个多月,所以当我回过头再来看时才知道,跟“魔鬼”一起离开的,还有我对姥姥的那份依恋。

 

有着这样的心理过程,我的意象也在同步发生着变化:

 

从一开始跟在姥姥身后快快乐乐地蹦蹦跳跳,到后来姥姥消失不见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带着强烈的不甘心,我在意象的家里,几乎翻遍了所有角落,床底下、柜子里、每一间屋子、每一个犄角旮旯,可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房子空无一人。

 

 

无奈接受现实的我,悲伤得心都要碎了。

 

然后不可避免地,我退行了,浑身无力,不吃东西,不爱说话,没日没夜地睡觉,我自闭了,是退行过程中正常的自闭。

 

只是这“正常”,随着时间的拉长,开始慢慢变得不正常,两个月了,我还是在自闭状态,无力、没有食欲、不爱交际,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哪怕自己受够了,也无法从这种状态里解脱出来。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等来了烁方老师的工作坊,我跟他详述了我的状况,并表示希望他能把我带离出这个状态,我告诉他,意象里的那个家,都开始蜕皮褪色了,可我就是走不出来。

 

他问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既然这个家里没人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既然这个容器没用了,你为什么不想着走出去?”

 

于是在老师的带领下,心中这个“没用”的房子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没有方向,没有质感,同时伴有巨大的恐惧。

 

当我适应了这片白茫茫,又在老师的带领下,找到了通向外界的通道,我爬了出来,见到了外面的草木和阳光。

 

这一次,才算彻底“生”了出来,时间长达小半年。

 

 

接连不断地“出生”,催生出了“自我”的种子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面临接连不断的“出生”。

 

意象的深度体验里反复出现的画面,无一不是从悬崖边掉了下去,从半空中的球里摔了下来,褪了皮的房子瞬间倒塌,从厚厚的壳里裂缝而出,每一次都携带着巨大的心理能量,无一不是恐惧。深圳意象对话

 

又或者,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内容,明显在离自己而去,让我一次次体会到了一种缠绵不舍的“缱绻”感受。

 

而且内心很清晰地知道,那些心理内容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也会不断地体会到“哀”这一情绪。

 

在这些“出生”里,有防御性的,挣扎一番,也就生出来了;有依恋性的,内心强烈不舍,所以总会持续月余之久。

 

就是这反反复复的过程,让我意识到,我对外界还是充满了恐惧的,我太害怕外界的瞬息万变,所以总觉得,躲在“子宫”里会更温暖和安全些!

 

而第一次“出生”之所以那么难、那么久,就是因为对外界充满了恐惧。

 

只是时机到了,生命这颗种子,总归是要破土而出的。

 

 

“自我”也因此诞生了,从此,我有了一个“我”存在。

 

在意象里,它是一朵淡粉色的小莲花,弱弱的,小小的,嫩嫩的,但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我不断地通过呼吸感受着它,通过修定,让它稳一点,再稳一点。

 

我也开始有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意识:

 

这个“我”很小,甚至很没存在感,可只要我守着自己,守着自己的呼吸,“我”就不会消失,哪怕心里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只要“我”在,最后就都会没事的。

 
 

 

 

“出生”后,现实感也变好了

 

2023,是我心理不断“出生”的一年,这让我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几乎从未走出过自己的心理世界,也从未脱离出与人共生的状态。

 

因为害怕独自一人走出去,我便主动贴着家族,自发选择了跟他们“情绪共生”的方式,以一种不分你我的状态,维持着这份共生。

 

当我可以一定程度上脱离出原生家庭甚至整个家族时,我发现,我家族当中的任何人都没要求我非得为这个家族做些什么,没有要求我必须充当家族里的情绪垃圾桶。

 

是我的恐惧,是我对共生的执着,让我选择了这样一种充当垃圾桶的存在方式,能够不断和家族里的其他人纠缠不休。

 

当我能在一定程度上走出去后,现实当中也没有人说我背叛了家族,这么说我的,都是内心那些极度害怕分离的子人格。

 

相反,当我不再黏着家族,甚至不再黏着原型时,我身边的很多关系都清爽了许多。

 

如今的我,界限明显清晰了,我已经可以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就能很好地区分我是我,别人是别人,也不再全身心地、上赶着为他人“排忧解难”去了。

 

我能更多地回到自己,和自己的感觉呆着,和自己的情绪呆着,那怕边界还是不稳,还是很弱,却比过去没有边界要强太多了,这样的我,主观感受上也更稳定、更安全了!深圳心理咨询

 

2023,对我来说,是非同凡响的一年,“出生”的过程,无论是心理的,还是现实的,总是惊天动地的。

 

这样不平凡的一年,怎么能不提笔记过呢!

 

顺便说一句,姥姥挺过了那次疫情,只是免疫力大幅下降,需要儿女时时帮扶。

 

而他们四个兄弟姐妹也化解了最尖锐的冲突和矛盾,已经可以齐心协力地照顾老人了。

 

(原来没了我,这个世界照样转,而且还转得好好的!)

 

End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意象对话公众号的观点或立场。

 

 

作者

王晓琳

 

 

王晓琳,意象对话实践成长者。意象对话初、中级班学员,参加过若干工作坊,长期坚持一对一咨询、网络小组、地面小组和朋辈督导,坚持在生活中做个人成长体验!

 

喜欢用意象对话的方法成长,从心出发,最终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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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公众号:意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