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烁方：情绪型情结及其化解（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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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作为人类的一种心理活动，情绪首先是自然的、社会性的、功能性的、有发展意义的。但情绪的确也会带给人困扰和痛苦，甚至导致心理问题和心理疾病。这其中，有一部分困扰和痛苦是人生在世无法避免的，比如面对生老病死时的无奈，比如成长过程中必要的丧失让人悲伤，比如走出原生家庭环境后，社会的残酷一面会使人愤怒或畏惧。但也有一部分困扰和痛苦，并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而是体现为反复出现的、同样的、固化的痛苦感受，这时候一个人的人生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心里总有个事情“过不去”。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说，情绪形成了情结。
从能量的角度看，能量流动畅通无阻，就不会形成情结。情结就是能量的固结。而情绪型情结（还有其他类型的情结存在），就是情绪能量固结所形成的心理结构。如前所述，情绪一旦被激发，就有自然流动的趋势，如果自然流动发生了，情绪能量就会被释放然后回归自由。因此，情结的存在，意味着情绪能量的自然流动被阻止了。
那么问题来了，情绪本身有能量，什么东西能够阻止能量的流动呢？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只有能量才能阻止能量。需要有另一股能量和情绪能量对冲，才能阻止其自然释放。这个用来和情绪能量对冲，使其无法自然释放的另一股能量，我们可以称其为“应对”。应对是非自然的，人为的心理动作，其中同样包含心理能量。阻止情绪自然释放只是应对的功能之一。而应对通常基于“信念”，基于对当前情况的认知，具体到对情绪的阻止，通常是因为心中有一个“某种情绪是不好的、不对的，不应该表现出来”的信念。信念同样也包含心理能量。应对和信念不在本文中赘述，留待其他专门的文章中进行详细说明。
阻止情绪流动的应对可以有很多种具体方式，比如压住（愤怒）、掩饰（悲伤）、隔离（恐惧）等。情绪能量的“不自由”使得它只能按照特定路径流动。当应对的能量和情绪的能量对冲，把情绪的唯一路径堵死，情绪就无法流动了，也不会表现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可以说，一个情绪型的情结生成了。在一个情绪型的情结里，实际上至少固结着两股能量，一股是原本被激发而未释放的情绪能量，另一股是用来阻止情绪流动的应对性能量。这时候，一个人表面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反应，但内心已经有两股心理能量“杠上了”，并且持续对峙。这两股能量都从自由能量中来，但却无法回归自由，无法用来做其他事情，人的自由能量的总量减少了。
例如，某人的父亲去世了，激发起巨大的悲伤情绪，但他认为自己应该坚强不能哭，所以他调动了一股和情绪能量同样巨大的能量，用来压抑和控制自己的悲伤，不要表现出来，甚至于让自己不要感受到悲伤。在这种情况下，此人的自由能量有很大一部分都用来悲伤，和用来应对悲伤了，他的自由能量就会变得很少，会体现出一种能量匮乏的、耗竭的状态，几乎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从能量角度来看，情绪型情结一旦形成，后续有几种发展的可能性。其一是应对解除后的释放。其二是在不被碰触的情况下维持原状。其三是压抑的力量过大而引发新的情绪，新的情绪又需要新的应对，使得情绪与应对双方的力量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自由能量被固结在情结里。其四是不能自由释放的情绪发生“变质”，化为其它情绪试图寻求出路，但终究无法回归自由。限于篇幅，本文对这四种情况只做出列举，而不详细介绍。
从能量与身体的角度来看，应对通常也发生在身体层面，使能量无法在身体的渠道上自然流动和表达，这时应对体现为身体局部的收紧、僵硬和非自然的控制。如果身体的控制放松下来，情绪能量就会在躯体上流动和表现出来。因此，当一个人产生了情绪型的情结，他的躯体上也通常会在某个部位生成一种持续性的紧张、僵硬或非自然的控制。在情绪被化解之前，这种身体状况将一直伴随着此人。而这种持续性的非自然身体状况通常是各类身体疾病滋生的温床甚至是一些疾病的直接原因。
从功能和意义的角度来看，一个无法过去、无法完结的情绪通常意味着情绪的功能没有得到实现，个人发展或社会适应的意义没有达成。人的心理状态和刺激情境间的关系没有发生变化，因此情绪会持续存在。注意，这里所说的刺激情境不一定是现实情境，而是一种人所“认为”的心理现实。
从原始认知（意象认知）的角度来看，情绪是情境整体的一部分。情境改变了，情绪就会相应改变或消失。情境维持不变，情绪作为其中的一部分自然也不改变。注意，这里所说的情境，不是相对于人而言的“环境”，而是包含了人作为主体在内的一个整体性的情境。这个整体性的情境通常可以用意象呈现出来。
情绪型情结一旦形成，对人的消极影响是多方面的。首先，情结占据了一定量的自由能量而不归还，使人可以支配的自由能量总量减少了，在需要体验新的情绪、做出新的应对、产生新的信念、形成新的人格状态时，人没有足够的自由能量可以支配，人生和自我发展的自由度降低了。
其次，固结的情绪既不会消失也无法释放，总会让人体验到一种“难受”但又没有办法、不知道能怎么办的感觉。虽然在应对的作用下情绪远离了意识，但是人现实生活中一旦遇到与情结中的情境相似的情况，原本的情绪就会被再次勾起，而体验到“非当下的”、“不合时宜的”、“强度超过现实刺激”的强烈情绪。比如一个压抑了强烈愤怒的人，就像一个易燃易爆的火药桶，别人轻微的侵犯例如只是说话不太礼貌，或者不小心踩了他的脚，他就会感受到巨大的愤怒。
再者，情绪型情结的存在意味着一个人始终没能适应某种情境，而这个情境又长期以现实或心理现实的方式存在。这就意味着，人在自我发展或社会社会适应上存在一个始终没有解决的问题。需要发展时不能发展，需要适应时无法适应，就会产生持续的困难，影响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一个被上司职场霸凌的员工，愤怒而无法释放，形成了愤怒情绪的情结。只要情结存在，这位员工就始终无法适应职场中与上司的关系，并且对上司的霸凌行为无可奈何，但自己又无法接受这种状况，从而使工作体验和职业发展都受到极大的影响。
最后，情绪型情结通常意味着一个“现实里已经过去，但心理上一直存在”的情境。这意味着人有一部分始终活在过去，而不是当下。他无法客观地看待与感知当前的世界与生活，总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认为自己还处在曾经的那种境遇当中。比如，一个人在小学时上课被老师叫上讲台当众批评，而产生了羞耻情绪的情结。这一情结的存在，意味着一个人即使在成年以后，也经常体验到那种“我还是一个小学生，在课堂上被当众批评”的感觉，尤其是需要在公开场合发言、讲话或者被关注时。这个人在生理上是成年人了，但是在心理上很多时候都还是那个感到羞耻的小学生。
需要补充的是，上述情绪型情结的后两类影响，同时也存在于其他类型的情结中。尤其是情境作为情结形成的综合体，与情绪、应对、信念、人格状态、故事等情结类型都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而情绪以外的情结类型不在本文中赘述，将在其他文章中分别进行叙述。
从不同视角来看，情结有不同的结构和特点，因此也暗示了相应的各种解决方案。从心理能量的角度来看，化解情结就是要找到和解除应对，然后让情绪自然释放。从身体能量的角度来看，化解情结就是发现身体上特定部位的持续性紧张、僵硬和控制，并通过各种办法使之恢复自然松弛的可控状态。从功能和意义的角度来看，化解情结就是要想办法协助情绪实现它的功能和意义，完成它应该完成的自我发展或社会适应任务。从情境整体的角度来看，化解情结就是通过某些情境要素的调整，改变情境整体，随之自然改变或消解相应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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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型情结的发现与觉察
发现与觉察，是化解情结的前提。不知道自己有情结，自然就不知道需要调整和改变，也就无从化解。情绪型情结的主体是情绪，因此其发现通常也始于情绪体验。这种情结性的情绪体验不同于自然的情绪体验。
自然的情绪体验总是鲜活的，根据每次的现实情境新鲜产生。而情结性情绪总是带来相同或高度类似的体验，会给人一种“啊，它又来了”或者“又是这个感觉”的熟悉感。比如，熟悉的愤怒感，熟悉的悲伤感，熟悉的抑郁感等等。
自然的情绪体验是和现实情境相匹配的，自己和他人也都更容易理解。自然的情绪大小也和现实刺激的大小相匹配，情绪的类型和刺激的类型相对应。情结性情绪的大小和类型，都不一定和现实情境相匹配，有可能现实情境的刺激小但激发的情绪很大，或者现实情境本应激发某种情绪，但实际上却激发了另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比如，在拥挤的车站，一个人的行李箱碰到了另一个人，被碰者应有的自然情绪是些许的不愉快。而情结性的情绪反应可能是勃然大怒，直接辱骂对方。比如，一个人真心夸奖另一个人穿衣漂亮，被夸者的自然情绪反应更有可能是开心。而情结性的情绪反应，却是羞耻，想把自己藏起来。
情结性情绪也有时候会呈现为“无缘无故”的情绪——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但有一股情绪莫名地涌上心头。
当情结性情绪发生，我们就需要把注意力转向自己，转向内在，然后去体验和觉察正在发生的情绪。如果现实条件允许，可以直接分配一部分注意力来觉察心里的情绪，在当下就能觉察。如果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或没来得及觉察，也可以找时间事后进行觉察。事后觉察，需要先回忆当时的情境，把情绪再度唤起，然后再进行觉察。
发现情结性情绪之后，可以分别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更细致的觉察：
1，心理能量方面。情绪的具体体验是怎样的？先不去命名和描述，而是单纯地体会。这种情绪是否能够自然流动和表达？自己有没有以某种方式在阻止它的流动或表达？如果有的话，自己是怎么做的？自己的用力方式和方向是怎样的？
2，身体方面。情绪在身体的哪个位置感受比较明显，它在身体里是如何运动的，这种运动是否受阻？如果是，具体在身体的哪个部位受阻了？那个部位的身体状态是怎样的？
3，情境方面。情绪和怎样的情境相关？自己心里是在面对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这种情境如果呈现为一个画面，看一看，是在一个什么地方，都有些什么东西，包括自己在内都些什么人？人和环境的关系是怎样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具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没有一些前因？
4，命名。这个情绪叫什么名字？
情绪型情结的化解——心理能量视角
在心理能量视角下，化解情绪型情结的关键在于找到阻止情绪自然释放的应对，并且将应对的力量撤销，从而使情绪的自然释放能够发生。但首先要找到情绪本身，然后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是什么在阻止它。
情绪的最原始体验是无法言说的，但无法言说的东西只能存在于纯体验层面，无法被表达，无法用于交流，也无法对其进行操作。为了使情绪体验可以被表达、交流和操作，我们需要对原始的情绪体验进行“符号化”（以某个符号系统对体验进行标定）。在这里，用情绪词为体验命名、用意象来体现情绪、或者用身体感受来表达情绪，都能够起到作用。深圳意象对话
觉察当下的情绪体验，并与已知的情绪体验进行比照，人就能够知道自己当前的体验大致是哪种情绪，随后就可以用相应的情绪词来标定，比如 “我现在感到愤怒”，或者“我此刻很悲伤”。如果当下的情绪体验是一种陌生的体验，用情绪词标定就有一定困难了。
如果仅使用情绪词来标定，接下来的情结化解工作就需要用日常语言进行引导。引导的目的，是从情绪出发，找到具体的应对，并且把应对的能量撤销。这个引导可以发生在心理咨询师与来访者之间，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内部对话。举一个虚拟的例子：
问：心里有什么感觉？答：愤怒。问：这个愤怒是怎样的？答：很生气，想骂人。问：能骂出来吗？（通常是无法直接出来的，否则就不是情结性的情绪了）答：好像骂不出来。问：是什么让你骂不出来？答：（感觉了一会儿）我心里觉得骂人不好，所以控制着自己。问：你是怎么控制自己的？答：我把心里的火往下压。问：尝试着不去压它，看看会怎样？答：（尝试不去压）……去他妈的！……（然后开始释放愤怒）
人也可以调动原始认知（意象认知）来认识情绪的原始体验，认知结果体现为意象（睁着眼睛或闭着眼睛，可以在心中、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动态画面）。在意象里，情绪可以体现为蕴含动力的自然元素（水流、火焰、火山、狂风等），可以体现为天气的状态（晴空、阴云密布、下雨、打雷闪电等），可以体现为一个人、一头动物或者一株植物的状态（一个哭泣的小孩、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株闭合的含羞草）。深圳情绪问题心理咨询
而那些阻止情绪自然流动的要素，也就是应对，同样会以具象的方式呈现在意象里。比如，一条灭火的毯子、一座挡水的堤坝、一块塞在火山口的大石头、一只握紧袋口的大手、一个拿鞭子的驯兽师……等等。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在意象里进行一些操作，来改变或去除这些代表着应对能量的要素。和日常语言引导相比，意象的工作方式需要一些专门的训练。但此处还是可以给出一些例子。深圳心理咨询专家
从愤怒情绪引入，看到火和黑烟的意象，继续探索，发现是一堆火在燃烧，原来是有人担心引起火灾，就在火堆上盖了一块毡板，火焰燃烧的不充分，于是发出滚滚的黑烟。这时我们就知道是毡板阻碍了火焰（愤怒）的燃烧。在意象里，把毡板拿开，火就更旺盛的烧了起来，不再冒黑烟。充分地燃烧了一会儿，火焰就逐渐熄灭了（愤怒经过发泄平息了）。
从悲伤情绪引入，看到一个孩子的意象，继续探索，发现这个孩子的妈妈出远门了，孩子感到悲伤，想哭，而他的爸爸感到不耐烦，看他想哭就开始训斥他，于是孩子憋住了自己的眼泪。在意象里，与父亲沟通，让他不要训斥孩子。父亲的影响消除了，孩子就大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下来，也接受了妈妈出远门的事实，也知道妈妈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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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视角
在身体视角下，情绪型情结的化解主要在于找到情绪能量流动受阻的身体部位，发现其紧张、僵硬状态，然后让身体放松和恢复自然，从而撤销应对，使情绪能够自然流动。
首先要把情绪感受和躯体联系起来。问自己，或者问来访者：这种情绪在身体的哪个位置感受比较明显？确定了具体位置之后，可以继续细化：具体是怎样的感受？它是动态的还是静态的？它在向什么方向运动？或者有什么样的运动趋势？这个情绪的运动趋势到身体的哪个位置就无法继续了？
意象在这里也可以被用来辅助躯体上的觉察。具体方法是，把躯体里的情绪想象为一股有颜色的能量，观察它的颜色、性质，体会它在躯体里的流动和停止。有时候，借助意象比单纯体会躯体更容易见到效果。
找到情绪能量的受阻位置之后，就要觉察这个身体部位的状态。把身体看作一个容器和通道，情绪一旦被激发，本应在身体里自由流动。而那些能够阻止情绪自由流动的部位，必须是有肌肉和筋膜，能够放松和收紧的部位。虽然情绪能够影响到人的全身，但是最主要的情绪流动，还是发生在躯干和头部，其次才是四肢和手脚。这些可以收紧并阻碍情绪能量流动的部位包括但不限于：会阴、小腹、肚子（大小肠位置）、腰、横膈膜、胃、背、胸、肩、脖子、喉咙、后脑勺、后槽牙（咬合肌）、嘴唇、鼻腔、眼周、太阳穴、头皮、头顶……等等。当某个位置被用于阻止情绪能量流动，它就必须要收紧，因此我们在觉察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部位是紧的、僵硬的。这种紧张僵硬如果已经形成长期习惯，当事人可能就很难觉察了，需要依靠他人的协助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某个部位始终是紧张、僵硬的。而且长期的紧张僵硬，在阻碍情绪流动的同时，也阻碍了血液、组织液的流动，使气血难以流通，使肌肉或筋膜长期处在无法休息的紧张状态，很容易在相应部位形成慢性疾病。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各种方法把紧张的部位松弛下来。第一种常见方法是，让自己的意识和躯体部位连接。为什么需要这个步骤呢？因为那些习惯性的紧张僵硬通常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成为了身体自动化的行为，既意识不到，又无法控制。在问题不严重的时候，只要把意识集中到相应的部位，就能够感觉到那里的肌肉、筋膜是紧张的、僵硬的、非常态的，这时候，可以主动有意识地对相应部位进行放松。在问题比较严重的时候，意识和身体的某些部位是彻底失联的状态，即使客观来讲，相应部位已经显而易见地紧张、僵硬、异常了，本人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情况下，人需要一段时间做专门的训练，让意识能够和相应的身体部位相连接。训练的方法并不复杂：每天花一段时间，把注意力集中那个“没感觉”的位置上，不断尝试从各个维度去感知那里的冷、热，松、紧，轻、重，干、湿、动、静等。根据问题的严重程度，训练的时间长度可能在几天或几个月。等到意识和相应部位恢复了连接，就可以通过主动操控，使该部位松弛并回到自然状态。
第二种把紧张部位松弛下来的方式是借助外力。通过按摩、推拿、主动运动等方式，使原本长期紧张的肌肉和筋膜被迫活动，从而达到松弛的效果。这种做法，需要掌握一定的按摩、推拿技术，需要对身体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应当从轻缓的动作开始逐渐加力，避免造成身体的损伤。按、压、拍、揉、捋、捏、捶……等手法，再加上各种主动的身体动作，都可以起到效果。深圳心理咨询
当紧张僵硬的部位松弛下来，原本被阻止的情绪能量就开始流动了，人就会开始释放情绪。因此身体干预的效果有时是立竿见影的，轻微的按摩就有可能引发强烈的情绪。准确地说，强烈情绪并非轻微按摩所“引发”，而是看似轻微的按摩，疏通了某个原本紧张僵硬的关键位置，使得原本被压抑的情绪能量开始自然流动。
例如，某人体会到有一股悲伤情绪在胸口，盘旋着，想往上走，但是这股能量在肩部停止了，肩部以上的脖子和头完全没有悲伤感。把注意力集中在肩膀，发现肩膀部位及后背上部是紧张僵硬的。当事人能够感觉到紧张僵硬，但是不知道怎么放松下来。这时候，另一人在背后辅助，找到相应的位置，在肩部和背部轻轻揉捏，捶打。大约一分钟之后，肩背部就被松开了。悲伤情绪于是继续上升，当事人马上感到鼻子发酸，有眼泪涌出，随后就哭了出来。哭声由小渐大，整个人的身体也越发松弛了，直到悲伤情绪充分地宣泄完毕，平复下来。
作者：周烁方，转自公众号：意象对话
